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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一位攝影同好–問我這些年玩攝影玩出什麼心得?
為啥要拍照?拍出「好」的照片滿足了啥麼?
又從中得到什麼?
一連串的問題,問得我頓時啞口無言;
其實也不是我答不出來,
而是我不知從何處答起。

這些問題逼得我去回想那很久的以前…
那是我還念大二的時侯…
有天一位長相甜美,天真又帶點野蠻的學妹–我的女友,
塞給我一張她的生活獨照照片,
抰我要放在皮夾內小心保護,
看著照片隨時可以想著她。
並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對我說:「希望皮夾內的照片,可以幫你擋掉一些爛桃花…
希望我們的感情長長久久。」對我來說,那是一個象徵愛情的的信物,一種濃情的印記。

大約在一個月之後,
有天課堂上她趁教授不注意時,偷偷地從教室後面跑來找我,向我索回那張照片,
她解釋說:「因為急著要繳交校園廣播電台助理的履歷表,適巧忘記帶大頭照,
所以希望可以拿我皮夾內她的相片去使用」。
我硬是不肯,拗起脾氣固執地拒絕她;
她很是生氣邊指責我不明理又邊撒驕安撫我。
最後我看著她拿起剪刀,裁切著那張照片。她永遠不曉得那刻我的心情。

從此之後,即使我與其他女人交往,
也就不曾在皮夾內放過任何女子的照片。
對於她的印象逐漸隨著時間而模糊甚而消失。
多年後的一個休假日清早,我從床上醒來突然感到一陣驚懼,
我一向對自已的記憶力很有自信,
即使我仍清清楚楚地記得每一場愛戀的細節,
記得她的喜好、每一寸肌膚體態。
可是,那天的早晨我用盡心力想憶起她的長相,卻想不起來!
似乎自已也跟著遺失在某個未知的空間。

我試圖要回想她的額頭、嘴唇,
還有她那充滿情感的水汪汪黑眼珠及細緻白晰的臉龐…。
那日我始終沒能將她的五官完完整整的拼湊出來,
她隨著時間從我的記憶中流逝,
她清秀亮麗的五官逐漸變成一個白色的平面,
一個沒有色彩與感情的平面,成為一個跟隨著我的幽靈。

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對、接受「愛情消逝」這種事,
但,我始終無法接受想不起這些我曾參與的過去;
那些我曾用生命、用熱情…去付諸、實踐與經營的生命。

時間過去了,我曾在自已的生命裏刻畫什麻?
是記憶讓我有存在感!

從那天之後,我便愛上攝影、文字記錄。
凡此種種,只為了證明曾經存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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